梦想冲出了赛道

这里尘乐,欢迎来到我的lof
脑洞很多写不出来,变成了脑完就是爽完选手

【灵丧】非神

4.8k

我流老张追妻火葬场

美好是他们的,ooc属于我

——————————————————

“呃——呵!”

接连的冬日下杭州难得有了点回温,胖子一早便张罗着要把盖了两周的被子好好晒晒。三个人的被子床褥,一件件搬到吴山居院子里展开晾好,接受着阳光的洗礼。

吴邪虽然早在雷城里维持住了肺,不会恶化,但大病一场身子骨还是弱了些,盖的被子也比其他两人厚沉了不少。“快快快小哥来帮一把拿不住了!”胖子手里撑着晾衣杆往上放最后一床棉花被,一把没拿稳,两只手都扶到了晾衣杆一头上,“快快快江湖救急啊!”。眼看着就要拿不住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松松拿过整根杆子,举高架好。

胖子原本闭着眼睛,不忍看被子落地的惨状,手上忽然一轻:“哎呀还是小哥最靠得住!”他看了看一边的躺椅:“又等人呐?”

虽然没说,但吴山居的几个都知道人指的是谁。刘丧自从进了吴家,每周六都专门过来送他堂口的账本,顺便带点吃的喝的在吴山居赖上大半天。名义上是交账本顺便慰问老板,实际上就没正眼看过吴邪几眼:如果张起灵不在东西放下寒暄几句就走;如果张起灵在那至少蹭顿饭,剩下时间全围着人转悠了。胖子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杭州这么大点地,刘丧怎么每周都能带点不一样的特产过来。带的吃的喝的还是这一年渐渐摸索出的门道——虽然张起灵什么都吃并不挑食,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些细微的偏好。

 

不知从何时起,如果铁三角没活,周六似乎成了张起灵的休息日,那一天不再出门了。

 

通常刘丧都是快中午来,刚好等吴邪睡个大懒觉,跟胖子张罗着准备中午吃点什么的时候。偶尔有点事,就提前给张起灵微信上打个招呼,下午一两点提着双倍量的上门礼前来报到。吴邪不止一次吐槽过这事,就算你是小哥粉丝,都不给老板打声招呼算几个意思?回头看到张起灵似笑非笑的眼神,声音就小了下去。胖子看着叹一口气,默默给吴邪碗里夹了块像肉的生姜以示安慰。

 

然而今天已经下午三点了,刘丧还没来,张起灵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吴邪看向小哥,惊异地在人一贯平静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疑惑和落寞。

 

到了快下午五点的时候,一个小伙计敲响了吴山居的门,递过来刘丧堂口记账本就准备要走。吴邪把人拦下问他:“今天堂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小伙计一脸茫然:“没有啊?”“那刘丧人呢?”问到这小伙计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犹豫了下只小声说了句“还在审其他盘口。”

刘丧人聪明,做事也利落,加上是张起灵的重度脑残粉,从不暗填私囊,所以他的盘口一直是吴邪最放心的一个。今天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竟然对账对到现在,还把小哥都鸽了。吴邪想了想,反正都在杭州,距离也不远,不如去看一眼。说走就走,当即把小金杯钥匙翻出来,喊胖子小哥出发上路。谁知道回头一看张起灵默默背上了黑金古刀,吴邪眼皮一跳,心想小哥生气了。

 

到刘丧堂口时天已经快黑了,吴邪几人听见有人边往外走边骂:“不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孙子,仗着跟小三爷有点交情,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淦他奶奶个腿的死丧背儿!”旁边的人边走边劝,“也不知道这小子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平时都约定俗成的三七分规矩,他非要破。”“就是大哥,今儿个先不跟他一般见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胖子想追,被吴邪拦下:“先去看刘丧。”三人走进大堂,就看到刘丧正坐在大堂的太师椅上翻看着账本,见他们来了,立刻站起身:“小三爷来了,请上座。”

吴邪看着张起灵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有死气。“

 

其实不需要张起灵说,吴邪和胖子也能察觉到刘丧不对劲的地方了。听说刘丧本名其实并不叫刘丧,只是身上散发着一种丧的感觉,道上人便都喊他刘丧。后来叫得人多了,加上本名对他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他自己就索性改了名。

铁三角没怎么见过刘丧丧的一面。吴邪刚认识刘丧时就说过:刘丧这人跟猫鼬一样,生命里只有两件事,活下去和追小哥。跟着铁三角间接实现了人生的两大理想,让刘丧看着几乎像个正常人了。现在刘丧虽然礼数周全,在堂口还给足了吴邪小三爷的面子,但整个人如同一颗扎根在沙漠的枯草一样,眼里没有一丝生气。胖子看他这样想着逗他开心,就把张起灵往前推了两步:“别成天拉个脸,看看谁来了!”

遇刘丧,出小哥,这是胖子吴邪早就摸出的规律。甭管刘丧今天怎么阴阳怪气,或者哪根筋搭错了还是有什么烦心事,只要看到张起灵,立刻乖得跟吸了猫薄荷的猫一样。

 

但今天这条万能攻略似乎不管用了——

刘丧看着被推出来的人,愣了一下,转头问吴邪:“这位高人是谁?”

 

 

虽然小哥依旧和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座,但就连胖子也不敢再做声了。那天之后吴邪找解雨臣将刘丧送去医院检查,发现海马体有非击打性的损伤,目前除了心理方面有些不明原因导致抑郁,其他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而偏偏被忘记的,只有张起灵。

 

三人现在正在通往上周去过的一个墓的路上。原先是张起灵在山里时,听有人说这个地方有神,进过这个山洞的村民都这样坚定地宣称自己看到了神,并且是被神选中的人。刚开始没有人相信,可每一个出来的人过不了多久都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或是有了天降横财,或是在山里遇到了许久未见的亲人……越来越多的村民选择去一探究竟。然而好景不长,整个村落的人凭空消失了,周边的村民再也没见过这个村子里的人。

铁三角上周喊上刘丧一起去这个墓里探勘了一番,虽然走散过一段时间,但好在墓里并没有什么凶恶的怪物。在从墓里出来的路上,铁三角遇到了在墓道里休息的刘丧,除了太累之外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现在想来,只能是这个墓里有什么东西。张起灵小心地走在墓道里,用修长的手指划过每一寸墙壁。当时走散并没有什么突发险情,刘丧原本跟在他身后约两步的距离走着,直到他们走入主墓室时才意识到后面跟着的刘丧不知何时消失了。

大概找了半程,张起灵终于在某一处摸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缝隙,应当能打开一条暗道。周围没有找到什么机关,正当胖子想干起炸墓老本行的时候,感到怀里一空——张起灵已经掏走炸药放在了合适的位置。“小哥你怎么这么急啊,”胖子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起灵一手一个提远,“卧槽!”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原本的墙面出现了一条与主墓道微微偏离的道路。走进深处有一座巨大的神像,服饰极为精美细致,是胖子看了当即哀嚎着惋惜太大了搬不出去的程度。

“卧槽!”这回是一向好脾气的吴邪骂脏话了,张起灵和胖子立刻转头,吴邪指着神像的头部,说话间还有一丝不确定的颤抖:“这个雕的是不是小哥?”

的确,虽然多了繁复的头饰,但看眉眼,不能说与张起灵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一致。

难道这也是张家人的遗址之一?张起灵微微皱眉,想起了当时主墓室里,吴邪被一件金缕衣上的东西缠住,非要他必须回答一个问题才下来。

那个东西没头没尾地问张起灵:“你愿不愿做神?”

“不愿。”

“你若不愿为神,就要失去所有信徒。”

“不需要。”

 

张起灵眼神突然一凛,他的目光与自己的神像对视了一瞬,就几个闪身离开了这条墓道。吴邪胖子见状赶忙追出去,却看到主墓室里张起灵已经将那件见了鬼的金缕衣套在了身上。

 

 

 

刘丧走了一半突然发现自己听不到另外三人的脚步声了。他警惕地看着前面三个人如常的背影,果不其然没几步就全部消散,都是幻象。堵在前方路上的是一尊极其精美的神像,大约有三米高,衣带服饰坐坛都栩栩如生,只有脸部却寥寥几下,仅仅大概打出了五官的草稿。来路被堵死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一条路,刘丧没有选择。所以当他看到神像堵在面前,只有诚心祭拜才能通过时,刘丧就毫不犹豫地半跪在了蒲团上。他知道自己并不信佛信教,所以也敢在这墓里拜这不知名的神像。

他双掌合十放于身前,闭眼沉念,缓缓扫过自己短暂的一生。然而即将睁眼的那一刻,一个人却浮现在眼前。

刘丧赫然睁眼,看到神位上本并不清晰的头像眉眼,与所想之人逐渐重合。出众的容颜与真人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无悲无喜,从高处静静注视着他。

“偶像……”

 

轰隆一声,石像连着整面墙开始转动。石墙背面另刻有一行小字:人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当整面石墙移开后,刘丧看到了铁三角就在不远处,他赶忙跑上前去,却发现几人中间似乎隔了一块玻璃,根本无法触碰。他再细听,却发现几人仍在说话,他却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听不到。刘丧很快意识到,他们可能相隔很远,而他所看到的不过是一块投影。

 

吴邪的声音从空中无端传来,他双目无神,身上穿着金缕衣,应当是被上身了:“你愿不愿做神?”

紧接着是张起灵熟悉的声音:“不愿。”

刚才的石像为何会变化?为什么要费大力气专门把这一幕投到他的面前?这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偶像他们遇到了什么?我该怎么离开?

‘吴邪’接着对张起灵说:你若不愿为神,就要失去所有信徒。

刘丧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个问题的意思。耳边的声音虽然在实时转述,但他还是死死盯着张起灵的口型分辨着。他要亲眼看到他的神的宣判,于是他看到张起灵坚定地丢下三个字:

“不需要。”

 

被神抛弃的信徒,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你说你不想成神,那你现在后悔了吗?”金缕衣的声音在识海里出现,带着点戏谑和嘲讽,领着张起灵走过一幕幕画面。

 

张起灵注视着刘丧被封印的记忆,那些记忆在漆黑沉重的时间中散发着点点微光,随着潮起潮落闪烁着。虽不明亮,却把忘川染成了星海。

张起灵于刘丧,早已不单单是一个偶像那么简单。从年幼时被赖头姑子拐走那刻起,刘丧就听着这个名字长大。在他被训练用听力躲射来的细针与火烛时,被丢进墓穴在无尽的黑暗中辨认方位时,被小妈一壶开水泼到身上时,他都默念着那个名字。及至十八岁那年,他当师傅看待的聋耳朵烧死了他小妈全家,把他们的死前录音在他耳边播了三天三夜逼他练阴听的时候,刘丧心里还是默念着那个名字。每当默念这个名字,似乎就有了些许细微的力量从伤痕累累的身体里被挤出来,足以让他熬过一次又一次的苦难。

用阴听带着聋耳朵找到一处老坟后,刘丧就离开了,而后聋耳朵一行全折在了下面。至此,刘丧又是孑然一身。与之前二次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练出了谋生的手艺绝活,还有了足以独立门户的年龄。刘丧默默告诉自己,不仅要像张起灵一样强,还要像张起灵一样独立行走在这人世间。

从那天起,刘丧彻底断了对他人的期待。他已经被不应存在的期望重伤过三次。都说事不过三,他并不笨。然而在尘世里走一遭,如果自己是一个不被任何人期望,本身也没有期望的人,那又是为什么活着呢?

他迷茫了。

于是还是那个名字,成了刘丧活下去的目标。

刘丧从来都没有感受过什么善意爱意,本人更是不敢去相信什么爱能战胜一切的狗屁童话。他只仰慕过一个张起灵,但也仅仅是仰慕的程度。世间追星的人那么多,他刘丧何德何能敢妄想自己就是成功的那一个。

况且,他追的是神。

神爱世人,世人平等,无悲无喜。刘丧相信神不会害人,因为没有意义。所以他敢放心地把所有被生活打压到渺小的温柔的仰慕的正面情感统统倾注在张起灵身上。那是孤注一掷的付出,不求回报,只因为有张起灵在,刘丧就还能相信世间有独行的路。

 

跟张起灵提爱,刘丧自认他还不配。

但若要将张起灵从刘丧的生命中剥离,必然如剥皮剔骨。

痛彻心扉,血肉模糊。

 

“不,我从来都不是神,”张起灵微微闭眼,再睁开已是满眼怒意。

“只是他愿意信我而已。”

 

张起灵当然感受到了刘丧不顾一切的热烈与真心,他也慌乱过无措过。胖子老开玩笑说他是百岁老人,然而他在生活方面的常识都匮乏得可怜,更不用说连哲学家都说不清的感情。

应该如何处理?张起灵从来认为是自己的选择带来的种种结果,多是坏事。与他接触过多的人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就算是他尽力护着的吴邪,也在认识他的十年间从天真被逼成了小三佛爷。所以他对刘丧是克制的,除了出声让吴邪把刘丧留在吴家,他没有做过任何事。他感受到刘丧的真心与诚意,所以愿意相信只要不出意外,他们的关系会一直保持这样,若即若离,不会过分亲密也不过分生疏,这就可以了。

往前一步会是万丈深渊还是碧海蓝天都与他无关,他知足了,这样就够了,他不想再冒险去试了。

他也设想过两人无数可能的结果,他可以接受刘丧某天厌了倦了离开他离开吴山居,可以接受普通人逃不过的生老病死,甚至可以接受世事无常的突发意外。

 

然而这次,恰恰是他的疏离才让他失去了刘丧。

他绝不接受刘丧被动因为什么诅咒,生生与他剥离。

 

“不存在什么神与信徒,”张起灵在金缕衣愤怒的咒骂中将意识抽离了出来,他回手抽出黑金古刀,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一刀劈下:

“我是人,刘丧也是。”





——————————————

其实写了一版结尾,但给亲友看说收得太仓促了,才发现把能当单篇写的事情几句话带过了。结尾不是很满意,但细化暂时想不出来。

开学了就先发出来吧,不然怕放着就忘了。
 有灵感会尽量把下篇写了发出来的!

蹲蹲评论,有想法也请说!

评论 ( 10 )
热度 ( 378 )
  1. 共3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梦想冲出了赛道 | Powered by LOFTER